自叙
呜呼!医道之废弛久矣。从此重开药肆,普集药书,细心考究,约计十年,始行问世。历遍朱门、茅屋,临症颇多,见病亦广,大小沉疴,随治即效,然终不免为他人作嫁衣裳尔。因退处田间,课子教孙,甫经两载,适有邑侯陈公芗墀来守双邑,幕友吴又香患失血,多医罔效,叠次来请,不得已而往焉。
初见陈公,礼贤下士,有儒者风,言谈起居,隆礼相待。又香病愈,往来甚密,呤咏唱和,前后八载,已足生平之幸。而芗翁不没人长,每于谒大府、会同僚,遍为延誉,由此渭春中丞、廉生方伯,及督藩臬道,各州府县,无不备至。随处所作病论,所立药方,所解药性甚多。陈芗墀劝刻于前,吴贯槎劝刻于后,皆各赠匾额,予终不敢刻。何也?予不安于小道,诚恐异日九泉难见双亲于地下,不以诗文词赋传,而以小道传,不独贻笑方家,其辜负亲心也实甚。迩年来门人欲梓,奈力瘁神疲,难为编辑。幸同邑尽先训导季君馥垣,熟于灵柩,精于法律,协同胞弟仕鹏,起而怜之。谓数十年功苦,岂忍一旦付之,于是力为较正。令三子永钟抄写一载始成,并将大小铜人、针灸,齐付梨枣,以公同好。知我有人,罪我有人,予亦不稍为计及也已,清臣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