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位置:医学图书 > 100md首页 > 保健/心理健康 > 心理健康 图书编号:20185495
 
《郁闷—晨晖心理咨询档案》
作者:雷明 著
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3/1
ISBN:9787508045870 定价: 32.00元
        编辑推荐

    如果说人生如戏,祝愿你在别人的剧本中觉悟自己郁闷的心结,得到开启,得到解脱,最终心无羁绊!

    内容推荐

    本书所有内容均取材于雷明心理咨询中的真实案例,几乎涵盖了每一个现代人都能碰触到的郁闷心结,看心理专家和当事人如何共同探索,重获心灵平衡。

    作者简介

    雷明,近来国内专业功力深厚并极具活力的心理专家,以视野开阔、思维敏捷、严谨务实著称。中央电视台《半边天》常驻心理专家;《时尚》杂志集团等诸多媒体心理专栏特约专家;多家媒体撰稿心理专家。他积累了大量的咨询经验和成功案例。北京晨晖心理咨询公司法人。

    目录

    张越序

    自序

    阴阳界

    小丑鱼VIP

    “北漂”PK“海归”

    英格兰来电

    交际花

    PT漫步者

    三人舞

    梦魇

    大师的门徒

    把玩激素

    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阴阳界

    1

    “铃……铃……”

    “喂?”

    “陈主任,总经理请您在中午之前赶到中关村分公司,那边的客服系统出了故障。”

    “知道了,我这就出发。”

    陈篦挂上电活,不禁一肚子牢骚,今天似乎所有的事都不顺。早上一出门,自己的车就莫名其妙在路上连续熄火。好不容易对付着把车开到了公司,给修理厂打电话,却被告知明天才能派修理工过来修。本来还惦着早点下班去探望寡居的母亲,偏偏又摊上这么个临时的差使,看来今天是不是要加班都不一定了。“还得挤公交!Shif!”悻悻地收拾起进行系统维护必需的工具软件,陈篦走出了公司的大厦……

    为了保暖,冬天的公交车通常都车窗紧闭,这就让车内更像一个塞满了人肉和羽绒制品的罐头,拥挤而憋闷。陈篦挤过层层叠叠的肉屏风,终于爬上了二层车厢。这里的人相对要少,因为北京的马路照例是拥堵的,没几个人愿意在上面像煤球一样被摇来摇去。不过陈篦倒觉得,这总比在口臭泛滥的人堆儿里要舒服点儿,反正路还远,平时也难得有时问摇摇晃晃地发会儿呆。

    “嗯!视野不错。也许我可以把窗户开点儿缝儿,透透气……这辆捷达怎么这么‘面’,肯定是新司机,这车开得真够‘肉’的……啧啧!那个穿长筒靴的女人身材真棒,等超过她得看看正脸儿靓不靓……唉!斗鸡眼儿,真对不起观众……咦?怎么连人家眼睛都看这么清楚?离她这么近……违章了,这巴士司机没上三环主路,贴着马路边儿开呢!……公交违章,呵呵!警察也不敢管吧?乘客一人一口吐沫都让他下不来台……等一下,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可到底哪儿不对呢?……糟糕!这是双层大巴!怎么走三环辅路?这司机吃错药了吧?……不好!”

    “不好”这两个字,是那天陈篦最后的理性思维记忆。因为当他猛地醒悟过来,疯了一样回头想做点儿什么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在的大巴二层车厢狠狠撞上了北京西三环南路上的莲花立交桥桥体。遗憾的是,那桥体是钢筋混凝土的!

    随着一声巨响,高速行驶中的大巴二层车厢就像包巧克力的锡箔那样被轻易撕裂。“啊!”地大叫了一声,陈篦转身刚想卧倒,就感到自己的后脑被一件尖锐的东西重重敲了一下,眼前随即便一片黑暗。

    “快停车!”售票员在喊……

    “血!打120!”乘客在惊叫……

    “咣当!!!!!!!!乒!”有人被撞倒……

    “哗啦啦!”玻璃碎裂的声音……

    “啊……”嘈杂……

    “呜……呜……妈妈!”

    那天,陈篦最后一个感性记忆是个小女孩儿稚嫩的哭叫,不过陈篦觉得那声音离自己好远,越来越远……

    【媒体新闻稿引用】:

    某新闻网北京2003年1月30日讯:日前,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受理一起公交双层客车顶部不慎与立交桥相撞,造成一死九伤的重大交通肇事案。

    检察院指控,2002年11月3日10时15分许,被告人某某驾驶车号为京A95718的“长江”牌特×路大型双层客车,由南向北行驶至丰台区西三环六里桥北里莲花桥附近时,未入三环主路正常行驶,而是沿三环东辅路继续向前,致使超高双层大客车顶部与莲花桥相撞,当场发生重大交通事故。车内乘客一人死亡,九人受伤,后果严重。后经交通事故责任认定,某某应对该事故负全部责任。

    检察院认为,被告人某某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规,发生重大交通事故,造成一人死亡九人受伤的严重后果,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有关规定,构成交通肇事罪,应予处罚。

    2

    Z:陈先生,您好像有点不太自然?

    陈篦: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因为我不确定,如果我说的东西很荒诞,你是不是愿意相信我。

    Z:我当然相信您。关于荒诞,不瞒您说,我的客户中有人目睹过飞碟,有人能预知未来。

    陈篦:你看,这就是我担心的,你已经把我和妄想狂归为一类了。

    Z:您这么定义他们?我不这么看。我只知道他们都拥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并具备相当不错的逻辑思维能力。所以如果他告诉我他见到了飞碟,我就相信飞碟一定在那儿。

    陈篦:但你真的相信吗?

    Z:您没注意到我措辞的方式,我说“我的客户中有人目睹过飞碟”,而没说“我的客户中有人自称目睹过飞碟”。而且我认为,您找我并不仅仅为了得到一个能相信您的人,而是想聊聊“飞碟为什么在那儿”,对吗?

    陈篦:嗯……可以这么说。

    Z:不管发生了什么,姑且说一说,我们试试看好吗?

    陈篦:好吧!反正老憋着也不是个事儿。坦白说,我觉得我的父亲在我里面。

    Z:嗯?能否表达得再清晰一点?

    陈篦:我觉得我死去父亲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面。

    Z:父亲与自己同在,这应该是好事情。

    陈篦:是的,感觉很亲切。但他总和我争论我的选择,让我在待人接物的时候变得畏首畏尾、混乱不堪,有时候还前后矛盾。他就像我小时候那样,不尊重我和我的决定,喜欢横加干预。

    Z:您是说,您的父亲经常在您的意识深处与您争吵?

    陈篦:准确地说,是斥责我。他过去在部队里,说什么都喜欢直来直去,还很固执。

    Z:能告诉我一个斥责的具体内容吗?也许您可以给我举个例子。

    陈篦:比如去年我妻子意外怀了二胎,只好去流产,当时我妻子心情很低落。他就唠叨了我好几天,说我不负责任,说我让妻子受到了伤害。

    Z:在您的意识深处斥责您?

    陈篦:是的!

    Z:多数情况下,您和父亲的争吵是发生在安静的环境还是热闹的环境?

    陈篦:都有。钓鱼的时候、开会的时候甚至做爱的时候,他都会跳出来数落我,包括各种各样的问题。

    Z:钓鱼有什么值得数落的?

    陈篦:有功夫坐在河边发呆,为什么不去陪陪我妈?

    Z:这斥责不无道理,但为什么又斥责您开会呢?这总算是正经事了,这是工作呀?

    陈篦:他批评我的工作态度,因为我当时在会上明明有些想法,但实在懒得较真儿,所以没说出来。

    Z:那么做爱的时候呢?

    陈篦:嗯……这么说吧!当时床上的女人不是我太太。

    Z:原来如此。他去世多久了?

    陈篦:10年。

    Z:这种斥责从10年前开始的?

    陈篦:没那么久,是从3年前开始的。

    Z:3年前?

    陈篦:因为三年前,我又见到了我父亲。

    Z:您说什么?

    陈篦:我三年前又见到了我父亲,他的灵魂。

    Z:在哪儿?

    陈篦:我不知道那是哪儿。

    3

    没有疼痛,甚至没有感觉,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一片耀眼的白色光幕。

    陈篦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想知道,他仿佛随风飘荡般地无拘无束。不再有疲惫,不再有欲望,不再有焦虑,内心从没有如此宁静、祥和。

    虚无的白光中逐渐浮现出了内容,幻灯般清晰。

    孩提时代的陈篦——穿着军绿色的卡上衣、虎头虎脑的一个小男孩蜷在胡同的角落里哭泣,不敢回家。父母陪着另一个小女孩到一家医院去了,那个女孩刚被自己用弹弓打破了额头……

    盛夏。父亲严厉的面孔清晰起来,正在责问十几岁的陈篦为什么要装病逃避学校的军训:“现在去收拾你的东西,我送你回去!”……

    马桶的气味!陈篦瘫坐在地上,紧紧抱住父母家陈旧的陶瓷马桶。他呕吐,不停地呕吐。那是高考第二天的考试结束以后,十八岁的陈篦因为精神紧张而呕吐不止。父母焦急而关切的脸、黄连素的苦味儿和父亲的斥责“站起来,别那么没用!你必须咬咬牙!”……

    美丽的凤凰花,凤凰花绽放的校园。鹭岛宁静的夏夜里,厦门大学一棵老榕树的阴影中,陈篦品尝着初吻的心跳。娟甘甜的嘴唇令人陶醉,陈篦对着娟纯真清秀的脸说:“我要做你的男人,爱你一生一世……”

    父亲在电话中很严肃:“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过毕业后怎么继续吗?有些责任是你现在承担不了的,你会伤害人家的。”

    泪水,打湿了学士袍也打湿了青涩的爱情。《斯卡布罗集市》,陈篦拥着娟在毕业舞会上跳的最后一曲。“我爱你,但你还不是个男人。”吻别时,娟说……

    八宝山的骨灰堂,曾经高大强壮的父亲现在就在那个狭小的盒子里,戴着白花的母亲苍老而悲怆:“你高三那年,他检查出的癌。”“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

    送走婚礼上最后一个客人,妻的身体滚烫如火。口干舌燥的陈篦深夜起来喝水,却看到母亲佝偻的背影,正在和父亲的遗像说话……

    陌生护士的面孔格外清晰:“是个男孩。”坐在医院的床上,妻把头靠在陈篦怀里。陈篦欣喜若狂,爱抚着妻的头发,对她怀里的婴儿说:“我会给你做一个好爸爸的。”襁褓中的儿子对此置若罔闻,只是拼命吸吮着妻的乳头……

    茶几,对面是个陌生人。“这所幼儿园师资优异,关于我儿子入托的事,请您费心了。”陈篦硬着头皮挤出笑脸,哈着腰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儿推过去。对面那张脸上的笑容满足而轻蔑……

    熄火的私家车,二层公交大巴,长着斗鸡眼的皮靴女人,莲花立交桥,被撕裂的车厢,“呜……呜……妈妈!”……

    陈篦平和地目睹着自己的每一个人生片段,像一幕幕用16倍速播放的电影快速镜头般在光幕上掠过。他只是看着,却没有冲动和哀伤,仿佛那是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断断续续的纪录片。

    为什么会上升?陈篦向这团耀眼的白光飘去,直到那光把他包裹住的一瞬间便融为一体。他成了那光幕的一部分,并看到了白色光幕的另一面。房间是白色的,人也是白色的,白色的人们围着一张白色的床,是医生吗?

    声音仿佛从水下传来,呜噜呜噜的,模糊、非常低沉,缓慢中又有点儿颤抖:

    “氧——气——!”

    “压——住这根血管。”

    “心——率——多——少?”

    “血压还——在——下降。”

    “止——住了,快包扎。”

    “注——射!”

    “有内——出血,血——压——还在降——”

    殷红的血,在白色背景中格外醒目。床上有个人趴着,看上去熟悉而朦胧,他的后脑一片血肉模糊,床边被医生们剪碎的血衣还在。

    陈篦认出,那是自己的衣服……

    白光不受阻挡,陈篦被它裹挟着穿透了建筑物的墙壁。妻痛苦呆滞地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泪水如泉,一言不发。陈篦却能在沉默中异常清晰地阅读她的内心:“先不能告诉妈,先不能告诉妈……”

    她看上去是那么痛苦。当白光飘过妻的头顶时,陈篦习惯性地伸出手,想爱抚一下她的头发……

    我的手在哪儿?我的身体在哪儿?

    4

    Z:您是说,您变成了一团白光?一团没有躯体的意识形态?

    陈篦:是的,我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抢救。我从“上面”看到的,我的身体被撞得很惨,后脑这里全是血。现在我想问问你,你还相信我吗?

    Z:我相信您说的。因为我耳闻过那起车祸,后果很严重。

    陈篦:你怎么知道的?

    Z:我有个亲戚在保险公司工作,死伤者中有几个人在他们公司买了保险。

    陈篦:我也买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家公司。应该谢谢保险公司,理赔很及时。

    Z:一死九伤,保险单保不回命,您真是命大。

    陈篦:其实我也死了。

    Z:听上去很像,但您现在正坐在这儿。

    陈篦:后来据医生说,我的心脏两次停止了跳动,第一次15秒,第二次80秒。第二次很悬,我当时已经没有血压、心跳、呼吸,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

    Z:但很显然,他们把您抢救过来了。

    陈篦:是的。不过在我看来,更像是我父亲把我送回来了。

    Z:送回来?从哪里?

    陈篦:从……我想是从“那边”。

    5

    白光在加速,向着上方。

    虽然很想回头看一看大地,但陈篦却不知道头颅在哪儿。前面是繁星点缀的宇宙,浩瀚深邃,陈篦欣喜地感到自己即将成为它的一部分。

    速度越来越快,星星、星团、星云纷纷向“身”后飞逝,白光自身的速度让它们在掠过时更像一道道雪亮的银色直线。四周光亮的直线越来越多,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光亮的管道。而陈篦就沿着这个管道,向着前面漫无目的地高速飞行。

    就像是突然被人踩了刹车一样,骤然停止来得毫无预兆。和习惯所不同的是,这次高速运动中的停止没有一点惯性带来的不适。等陈篦意识到自己已经停下时,星空消失了,白光也消失了。

    若有若无,四周是一片没有边沿的混沌,时间在这混沌中变得毫无意义。没有光源,但所有的目力所及的地方都填充着一种柔和均匀的光,陈篦从未见过这种光的颜色,比白色还纯洁,比灰色还朴素,而且是透明的。他平静地“停滞”在那里,很稳,但下面除了那柔和均匀的光以外一无所有。

    在那光中,有什么在靠近。陈篦平静地等待着,没有情绪。

    形体逐渐清晰,最终是一个拥有父亲的面孔的模糊人形。“父亲”没有年龄,因为他的面孔在不断地变幻,一会儿是个垂暮老者,一会儿是个粗犷壮年,一会儿又是个纯真婴儿,温暖而亲切。陈篦没有“嘴”,但他发现意识居然可以交谈,不需要声音:

    陈篦:“爸爸?” ’

    少年“父亲”:“你来了。”

    陈篦:“这儿是哪儿?”

    老年“父亲”:“你不该来。”

    陈篦:“我死了吗?”

    婴儿“父亲”:“你还有事要做。”

    陈篦:“我死了。”

    壮年“父亲”:“完成责任。”

    陈篦:“这儿很好。”

    老年“父亲”:“回去吧!”

    陈篦:“我不认识路。”

    壮年“父亲”:“我送你回去。”

    “父亲”猛地撞了过来,失去了形体的陈篦无法左右自己的移动,所以无从避让,“父亲”人形霎时湮没于“自己”之中……

    “嗯……!”

    一阵摆脱麻痹的抽搐,身体回来了,因为来自身体的剧烈疼痛瞬问占据了所有的思维。

    “再来一次!”什么人在大声吆喝。

    “滋,滋……乒!”陈篦感到猛地被弹了起来,胸口仿佛被大铁锤重重一击,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什么。

    “滴!滴!滴!”

    “成功了!继续输血!脉搏多少……”

    炫目的光再一次照亮了眼睛,不过这次可以看清一堆刺眼的灯泡……

    然后重新陷入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熟悉的声音遥远而清晰:“醒醒,儿子!完成责任。”

    “我在哪儿?”

    不知过了多久,陈篦忽然感到有人在替自己擦脸,一片清凉。脑后丝丝的疼痛使陈篦睁开眼睛,却看到妻的脸上都是喜悦的泪水。

    “你总算醒了!你要把我吓死了!呜……”

    书摘与插画